Toda mi ambición es ser libre toda mi vida

【小天狼星生贺】帷幔以内

  

  本文又名:西里斯·布莱克的帷幔历险记。灵感源自于邓布利多的一句话:“对于头脑十分清醒的的人而言,死亡不过是另一场伟大的冒险。”


——愿我们把最美好的祝福送给夜空中最亮的星,祝西里斯·布莱克生日快乐!

  


  

  

  

  “死吗?一点也不疼,比进入梦乡还要快,还要容易。”——西里斯·布莱克

  

  

  

  

  对西里斯·布莱克来说,那只是一个短暂的、空白的瞬间。

  他看见魔咒的光芒在他的胸口绽放,但他感受不到任何疼痛。这种感觉很奇妙,仿佛自己并不是在坠落,而是在进入一个温柔甜蜜的梦乡,西里斯甚至没有察觉到帷幔的存在。

  他的身体变得很轻、很轻,飘出了阴森冰冷的阿兹卡班牢房,摄魂怪蠢蠢欲动的狰狞身影越来越淡;他飘离了格里莫广场12号阴暗孤独的房间,树枝状的族谱上那个被抹掉的黑色头像离他越来越远;他飘过了神秘事务司里尖声大笑的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那位他用生命去守护的教子的身影越来越小。

  他一路追随着群星,向着那一抹最耀眼的光芒前进,因为他知道这一次自己再也无需担心魔法部和摄魂怪的追捕。就在他触碰到自己以其为名的那颗星星时,西里斯·布莱克从名为死亡的梦乡中苏醒过来。

  

  他死了吗?是的,他被杀戮咒击中了。

  西里斯有些惊喜地发现,自己在接受这个事实时比想象中的还要坦然。

  那他是变成幽灵留在世间了吗?很明显不是。

  西里斯环顾四周,这里到处都是浓稠的迷雾,就好像一层层厚厚的灰白色帷幔把他包裹在内,唯有他的正前方出现了一条蜿蜒向上的曲折小路。如果他变成了幽灵,那他一定会留在霍格沃茨,毕竟能以自由之身再次走进那个地方,一直是他梦寐以求的事情——说不定他还能去看一场哈利的魁地奇球赛。

  对了——帷幔,西里斯终于回想起来,他被杀戮咒击中后,掉进了身后的帷幔里。

  据说从来没有人知道帷幔后面有什么,也没有人知道进去帷幔内会发生什么。西里斯看着浓雾中那条漆黑的嶙峋小道,它的尽头被吞没在黑暗中——这就是帷幔另一头的世界吗,只有一条小路?他感到有些惊讶,但更多的却是心底按耐不住的兴奋和好奇。

  “来吧,反正我已经死了,还有什么可害怕的。”西里斯·布莱克低声对自己说:“又有谁能够想到,死亡会带给我最后一个冒险的机会呢?”

  

  

  

  西里斯踏上了那条蜿蜒曲折的小路,他顺着嶙峋的黑色巨石一路向上。与其说是往前走,倒不如说是往上爬,石头的表面湿润且凹凸,很多时候都需要他四肢并用,西里斯甚至觉得大脚板比他更适合这一条路。

  身边的浓雾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阴沉沉的天空。耳边传来海浪拍打岩石时发出的碰撞声,咸涩的水珠飞溅到西里斯的脸上和头发上,他从岩石中抬起头,发现自己似乎正身处于海边的一条乱石小道上,正前方只有一块黑色的石壁。

  就在西里斯开始思索要不要变成大脚板完成后面的路程时,一个匆忙的身影映入他的眼帘。那似乎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青年,有着和布莱克家族几乎一样的黑发,他径直走到石壁前,身体似乎有些颤抖,但步伐却透着一股近乎决绝的坚定。从西里斯的角度看不清少年的脸,但他却觉得这个背影似乎唤醒了某种在很久以前就已经被遗忘的回忆。

  青年完全没有注意到背后的西里斯,他用魔杖割破了自己的手臂,把鲜血滴落在石壁上某个凸起的地方。随后石壁像一个垂死的老人般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缓缓地裂开了一个豁口。

  “不——少爷,雷古勒斯少爷!”一声牛蛙般的惊叫差点把西里斯吓得变成大脚板,但随即他就认出了这个不可思议的声音——那个令人厌恶的家养小精灵克利切。克利切不像西里斯被迫藏在格里莫广场12号时看到的那么干瘦而颓废——虽然声音一如既往地聒噪:“您应该让克利切来!噢——我的雷古勒斯少爷,请让克利切为您包扎——”

  西里斯仿佛在一瞬间被人推进了冰冷的海水之中,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彻彻底底地被惊醒过来。那个青年是雷古勒斯·布莱克——他的那个投靠了食死徒,却因懦弱而想要退出,最终被伏地魔杀死的弟弟。

  雷古勒斯对着克利切摇了摇头,手臂上失去的血液似乎使他变得有些虚弱,西里斯借机瞥见了他与自己年轻时非常相似的五官。他带着克利切往洞口的深处走去,西里斯没有丝毫的犹豫和停顿,几乎没有经过思考便跟上了对方。

  西里斯不知道在帷幔内发生的一切是否真实,也不知道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但他知道这也许是自己最后一次能够看见自己的弟弟——即使自己从来不愿意去承认自己有一个食死徒弟弟。也许自己还能揪住雷古勒斯的衣领质问他的选择,大声告诉他一直以来布莱克家族错误的理念。

  雷古勒斯的速度很快,就像在逃避着某个即将追上自己的人,西里斯好几次差点忍不住发出声音叫住对方。山洞里黑暗湿冷,四壁都是锋利的岩石。当西里斯好不容易再次看到雷古勒斯的身影时,却不得不停下了脚步——山洞最里面是一个巨大的湖,湖中央有一座小岛。

  雷古勒斯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只又破又小的木船,已经带着克利切乘船离开了岸边,朝着湖中央小岛的方向划去。破旧的船身在水面上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翻到。

  西里斯环顾四周,却发现这里已经没有任何能够帮助他渡过湖面的东西了。他急切地跑到湖水边缘,看着一片漆黑的湖水估量着岸边距离小岛的长度——也许他能够变成大脚板游过去,毕竟他就是这样逃离阿兹卡班的。

  雷古勒斯的船已经悄无声息地到达了湖心岛,他带着克利切走到了岛上一个平台面前。西里斯有些焦灼地张望着——他根本看不见平台上的物体,这个山洞中的光线实在是太稀少了,假如不是雷古勒斯点亮了魔杖,他甚至看不清对方的身影。

  雷古勒斯似乎嘱咐了克利切什么,随后转向了平台拿起了什么东西——在他把这个动作重复了三次以后,西里斯终于醒悟过来——他是在喝下某种液体。雷古勒斯的动作越来越缓慢,最终跪在地上变成了痛苦,即使隔着湖面西里斯也能够听见他含糊不清的、撕心裂肺的哀嚎。

  “雷古勒斯!”西里斯再也忍不住了:“雷古勒斯·布莱克,听得到吗?克利切?你们在干什么?”

  湖对面的两人似乎完全听不见西里斯的声音,克利切小小的身子颤抖着接过了雷古勒斯手中的物体。他仿佛忍受着和雷古勒斯相同的痛苦,一边喊叫什么一边继续把那些液体喂给自己最敬爱的少爷。

  “克利切!你在干什么!住手!”西里斯心急如焚地怒吼道。他把自己变成了大脚板,不顾一切地跳进了水中,疯狂地划动着已经变形的四肢朝着湖中央游去。动物在夜间的视力要比人类好得多,西里斯看见雷古勒斯已经停止了饮下那些液体,像一个垂死的人一般挣扎着想要爬上平台,克利切在一旁哭哭啼啼地搀扶着他。

  “汪——嗷呜——”西里斯差点忘了自己此时已经变成了一条狗,他艰难地呛了一口冰冷的湖水,加快了自己的速度。

  雷古勒斯把什么东西从平台上拿走了,又放了什么东西进去。他已经无法直立起身子,几乎是在克利切的支撑下爬下小岛,往小木船的方向挪过去的。

  越来越近了,就差一点,西里斯的四肢已经麻木,他的努力吐出嘴里的湖水。但是就在这一瞬间,他察觉到了湖水里面有什么奇怪的东西——一些蠢蠢欲动的、扭曲的阴影。这些阴影朝着正在上船的雷古勒斯聚集,一点一点地浮上水面,靠近他的身体。

  “克、克利切……”西里斯很庆幸犬类的听力很好,雷古勒斯的话一字不漏地传入他的耳中。“回去……你带着这个吊坠回去,然后毁掉它……一定要毁掉它……这是打败那个人唯一的方法……”

  水中的阴影已经到达了雷古勒斯的脚边,一双枯骨般的手抓住了他的胳膊,猛地把他往下扯,紧接着又是一双手,一双又一双。这一次西里斯看清楚那些是什么东西了——阴尸。

  “雷古勒斯少爷!克利切来救您,克利切一定不会抛弃您!”克利切尖叫着紧紧拉住雷古勒斯的另一只手臂,企图把他拉回来。但是破旧的木船根本无法经受这样的考验,已经开始往一侧翻去。

  雷古勒斯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来喊出这句话:“克利切,你快离开——立刻回去,毁掉挂坠盒!不要管我!”

  西里斯拼尽全力靠近雷古勒斯,他用牙齿扯落了最外围的一只阴尸,可是这样依然徒劳无功。克利切,不要抛弃他,西里斯在心里祈祷,不要抛弃他。

  “不——雷古勒斯少爷——克利切不能违抗少爷的命令——”克利切痛苦地用头狠狠地撞向木船,鲜血从他的额头滑落。“克利切不能——不能——不能违抗!对不起——雷古勒斯少爷——对不起——”他打了个响指,伴随着一阵爆裂声消失在山洞里。

  雷古勒斯的半个身子已经被层层叠叠的阴尸拖入了水中,西里斯穿过无数双枯骨一般的手咬住了他的衣角,可是依旧无法减缓半点他下沉的速度。阴尸在啃食着雷古勒斯的身体,湖水夺走了他赖以生存的空气,西里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一点点地闭上了眼睛。他们四目相对,近在咫尺,雷古勒斯年轻英俊的脸上没有半分后悔或恐惧,只有一片平静与心满意足。

  西里斯突然醒悟过来——他的弟弟并不是被伏地魔杀死的,而是死在了这个山洞里,为了一件他认为能够打败伏地魔的东西。

  当意识到这一点后,西里斯发现自己在逐渐从大脚板变回人的身体。身边的阴尸在一点一点地变少,湖水冰冷的触感也在飞快地消失,他发现自己在上浮,和雷古勒斯一起上浮。黑暗在消散,湖水变成了浓稠的迷雾,西里斯发现自己回到了最开始他苏醒的地方。如果不是看见雷古勒斯就站在自己的身前,他甚至会怀疑刚刚的一切只是来自死亡的幻觉。

  “雷古勒斯——”西里斯条件反射地看着对方开口,他有无数的话想要对自己的弟弟说,可是看着对方那双与自己无比相似的眼睛时,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最后他耸了耸肩,突然间笑了:“这可真是一次别开生面的重逢啊,我应该说一句‘好巧,你也掉进帷幔里了’吗?”

  “是啊,西里斯。”年轻的雷古勒斯朝他微笑道。“你们打败他了吗?”

  “已经打败过他一次了,现在在进行第二次,我想也是最后一次。”

  雷古勒斯朝西里斯点了点头,脸上的笑意灿烂而轻松,他什么也没有继续问。“我该走了。”

  “等一下,雷古勒斯,我和你一起——”

  “不,哥哥,还有人在等你。”雷古勒斯摇了摇头,他的身影逐渐变得透明。他朝着西里斯挥了挥手,消失在了帷幔一般的浓雾之中。

  

  

  

  

  

  

  西里斯觉得自己有点难,这个帷幔似乎不愿意让人安静祥和地接受死亡,但是——当然,他并不介意在死后再来几场惊心动魄的冒险。

  此时出现在浓雾里的是一条他再熟悉不过的道路,他曾经和詹姆、卢平以及——彼得无数次沿着这条路走进霍格沃茨。这不过这一次这条路上只剩下了他一个人,也许因为这一点,他感觉这一条道路特别漫长。他仿佛走过了霍格沃茨的一个一年四季,路边的草木从翠绿到枯黄,然后覆盖上了厚厚的白雪,冰雪消融后变成了嫩芽。

  当他终于走进霍格沃茨时,这里已经到了午夜,然而缀满繁星的夜幕下悬挂着的巨大的黑魔标记却破坏了整个校园的宁静。西里斯的心猛地往下一沉,他顺着黑魔标记的方向拔腿狂奔——他已经见到了雷古勒斯,假如这一次是在霍格沃茨中——千万不要是——不要是哈利——

  他气喘吁吁地来到了天文塔的正下方,黑魔标记在天空中耀武扬威般吞吐着骷髅口中的蛇。塔楼的下方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西里斯松了一口气——谢天谢地,不是哈利,但当他看清楚对方时,他还是愣在了原地。

  “晚上好,西里斯。”邓布利多笑眯眯地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湛蓝的眼睛透过半月形的镜片慈祥地看着他。“很高兴见到你——虽然这种情况下这样说好像不太吉利。”

  “晚上好,邓布利多。”西里斯第一次这么渴望自己眼前的一切只是幻觉,为什么邓布利多会出现在这里?邓布利多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

  “难道……你也掉进帷幔里面了吗?”

  “我的运气不太好,从天文塔上掉下来了。”邓布利多和颜悦色地开口,仿佛他在谈论的不过是自己的晚餐。“不过——能够有人迎接我的感觉真的是太好了。你不介意陪我这个孤独的老头走一走吧,西里斯?”

  西里斯对此刻能够遇见邓布利多感到非常庆幸,却又因此刻遇到的是邓布利多而感到非常悲哀。他发现自己正和邓布利多肩并肩地往着霍格沃茨外的方向走去,不禁有些好奇:“接下来我们要去哪里?”

  “要去哪里?这是一个好问题。”邓布利多沉思半晌:“这么看来,你在遇见我之前,还遇见过别的人了吗?”

  西里斯把雷古勒斯的事情全部告诉了邓布利多,他并不指望邓布利多能够解释这一切,他只是很高兴有人能够倾诉。紧接着他们又愉快地交换了一下自己的死亡体验——如果有一两杯黄油啤酒就更完美了,他们不知不觉地聊了许久,久到西里斯失去了时间观念,忘记了悲伤。

  “我猜你与下一个人的见面,可能不会像我们一样愉快。”直到邓布利多突然开口,西里斯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走出了霍格沃茨。面前的这个地方他同样很熟悉——以前每当月圆之夜时,他们都会来到这里陪伴卢平。

  “还有什么能比我已经死了更糟糕的事吗?”西里斯漫不经心的笑了笑,往尖叫棚屋的方向走去。

  然后西里斯发现自己想错了,这个世界上真的还有比死亡更糟糕的事情,那就是在他死亡后遇见了西弗勒斯·斯内普。

  “啊哈——很高兴在这里见到你。”西里斯竭尽全力才没有在邓布利多面前说出“你这只油腻腻的老蝙蝠”或者是“你这油头粉面的叛徒”,他看着面前熟悉的男人,嘴角扬起一丝嘲讽的笑意:“说说看,你怎么也来到这里了啊?是黑魔王终于看腻了你万年不变的发型吗?”

  西弗勒斯·斯内普冷笑一声,看向西里斯的目光里溢满了憎恶与轻蔑:“你好啊,西里斯。比起你这张脸,我更愿意回去欣赏黑魔王。詹姆呢,这次他没有在你身边?”

  “你不是一直很欣赏黑魔王吗,啊?你还有脸提到詹姆——在你虐待哈利的时候,在詹姆和莉莉被害死的时候——”斯内普的脸色明显一顿,但西里斯没有丝毫心思去观察对方的神色,如果不是邓布利多在场,他也许会冲上前去揪住对方的衣领。

  “那你呢?你选择相信了一个格兰芬多的懦夫,而那个懦夫出卖了所有人。”斯内普的声音很低,却无法掩盖其中蕴藏着的怒意:“你——自大,狂傲,目空一切,断送了自己的命,啊——还差点断送了你的教子的命。”

  西里斯像一只断了发条的八音盒,一下子愣在了原地,就连愤怒都忘记了。

  斯内普冷冷地扯了扯嘴角,一言不发地转过身打算离开。西里斯看着他的背影,猛然清醒过来,正想要冲上去时,却被邓布利多轻轻地叫住了。

  “西里斯,你相信我吗?假如我告诉你,西弗勒斯是为了我们都所深爱着的事物而死的,你相信吗?”

  西里斯和斯内普同时顿住了。

  “可他是食死徒。”西里斯平静地说。

  “他曾经是。”邓布利多纠正道:“西弗勒斯确实犯下了罪过,造成了无可挽回的结果。但他一直在用他的一切——乃至生命去弥补。”

  “但有些东西是永远都无法弥补的。”西里斯竭力压制住心底熊熊燃烧的怒火,即使到了这一刻,他还是无法完全理解邓布利多对西弗勒斯·斯内普坚定不移的信任。斯内普没有反驳,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正前方。

  “你说得没错,西里斯。我也永远不会要求你去原谅他,或者不去恨他。”邓布利多那双明亮的蓝眼睛似乎能够一眼看穿西里斯的内心:“但是我想问你一个小小的问题——当年你和詹姆对西弗勒斯做的事情,如果给你重新选择的机会,你还会这么做吗?”

  西里斯很想脱口而出说他会,他想说他恨鼻涕精,恨他的懦弱和背叛,西弗勒斯·斯内普是罪有应得,如果重新来过,他一样会和詹姆一起把鼻涕精倒吊在空中,看他露出脏兮兮的内裤。但是他发现自己无法把这些话说出口,就好像当年他和詹姆绝对不会看着斯内普死在打人柳的枝叶下。即使西里斯依然不喜欢斯内普,但他不得不承认他们同样用生命守护着自己的所爱。

  “我不会。”说出这句话时,西里斯发现自己和斯内普都明显地愣了一下,他飞快地别过脸,希望自己能够尽快地忘记这一切。

  “很好,很好。”邓布利多愉快地笑了:“不过,这也是无法挽回的事情,不是吗,西里斯?好了,我想你们之间也没有什么想要说的话,不如……就道个别吧?毕竟是最后一次见面了。”

  西里斯感觉自己的脖子像是生锈的齿轮,他艰难而又缓慢地抬起头看向斯内普的方向,他的舌头像是八音盒断掉的发条,无法发出任何声音。他紧绷着脸,生硬地朝着对方点了点头。令西里斯感到有些意外的是,斯内普也朝他生硬地上下挪动了一下脖子作为回应,随后头也不回地走进了浓雾当中。

  “看起来,我也该走了。”邓布利多笑吟吟地脱下了帽子,朝着斯内普消失的方向走去。

  “不是我们?”西里斯扬起眉毛。

  “不,西里斯。你能够一直走到这里,说明还有人在等待着你,我们只不过是你在这条路上偶遇的过客。当然,很感谢我离开的路上有你的陪伴。”邓布利多的声音伴随着雾气飘散。“再见,西里斯。”

  

  

  

  

  这一次,浓雾里的道路通向的是霍格沃茨的禁林。西里斯有一种奇怪的预感,他感觉这会是自己的最后一场冒险,就像列车到达终点站。

  西里斯本来以为这一次也会像上一次一样,需要走很久的道路才能遇见下一个人。但是他并没有等待多久,便在禁林茂密的枝叶下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个一直在等待着他的人,那个他为之一直往前走的人。

  他的教子——哈利·波特站在他的面前,手里拿着一块黑色小石头,上面还有一道奇怪的裂缝。西里斯欣慰地发现哈利比自己死去的时候成熟了许多,他长高了,更壮实了,那双明亮的绿眼睛还是一如既往的澄澈。

  西里斯知道哈利此刻还活着,安然无恙。并且他知道自己在帷幔以内走了这么久,就是为了等待这一刻,等待来自他教子的召唤。他看见自己身边站满了熟悉的身影,詹姆、莉莉、卢平、唐克斯,他们和他一起围绕在哈利身边。

  “痛吗?”哈利看着西里斯,他的问题有些孩子气,却让西里斯感到非常温暖。

  “死吗?一点也不疼,比进入梦乡还要快,还要容易。”西里斯微笑着答道。

  “你们会一直陪在我身边吗?”

  “你要记住,所有真心爱我们的人,都会在我们的身边,他们永远会陪伴着你,在你心中。”

  西里斯·布莱克终于明白了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他在帷幔内走了这么长的路,这是他的最后一场也是最伟大的冒险,并且将一直持续下去,在每一个他所深爱着的,以及深爱着他的人心中。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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